《差點說出口的話》
下午結束了冬季籃球熱身賽後你就和隊友們告別了,你和馬修還有本田他們約好了要在美式餐廳共度今年的最後一天,並且打算在半夜十二點以前去附近的大樓看煙火。
距離他畢業的日子也已經過了半年多。
本田在你的對面坐了下來,上了大學後對方的穿著也有些微的改變,整個人神采奕奕的,在閒聊中你才知道原來本田交了一個女友,是來自臺灣的留學生,興趣跟本田很合得來。
當馬修和本田談起學校生活時,你將筆電開啟,點開了個人資料夾裡的一份文件,開始輸入今天的記事。
自從你生日時那隻草綠色的原子筆沒墨水了以後,你就改成了用word檔記錄和他有關的事情,從原先因開學的忙碌而常常忘記打日記,到後來你就改成了有特別的事才記錄的習慣,內容簡短淺白,但卻溢滿了你對他的思念。
『本田上了大學後似乎有點不同,甚至還交了女朋友,同樣是大學生的你,現在是和誰一起跨年呢?』
認識他的那一年多,總是和他一起吃午餐、回家、念書、打球,就連節慶時也常常約出來玩,儘管獨處的機會不算多,但確實是你目前最難忘的一段時光。
去年十二月的最後一天你們四個人約在當時鎮上新開的餐館碰面,因為攜帶女伴會有特別優惠的關係,你哄亞瑟說是變裝派對,每個人都要反串才能進場。
「阿爾弗雷德--!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亞瑟使勁地揪住你的領帶,他身上傳來的肥皂味讓你恍惚了好一陣。
「......噢天啊,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停頓了幾秒後才認出人來,覆上他的手,你轉而偏頭一笑,「不過挺適合的不是嗎?」
「我要回去換衣服。」回了你一個白眼,他奮力的甩開你的手,在他轉身的同時你拉住他的手臂,卻因為動作過大使亞瑟洋裝的肩帶滑落了下來,露出了白皙的右肩,見狀你連忙將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到他身上,把亞瑟轉過來面向自己。
「很抱歉沒跟你說清楚,其實這場派對如果有女伴的話會有特別優惠,馬修和本田都找到伴陪他們參加了,所以我想說我們兩個可以一起合作,好嗎亞瑟?」看著沉著一張臉的英國人,你感覺手心滿佈了冷汗。
「......我該說你蠢還是什麼?你也有很多女生可以選擇吧?」
「但我不想讓她們誤會,而且我不想拋下你啊。」
「說的好像我很可憐似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
「欠我一個禮拜份的午餐。」他敲了一下你的肩膀,輕哼了聲。
而你還是陪他回家帶了一套衣物,在進場後亞瑟便迅速的換掉女裝,接著你們才去找等候多時的本田和馬修。
期間你喝了一點酒精性飲料,在新年倒數結束,全場的人齊聲道賀,有不少人直接拉了旁邊的人就是一吻,假借喝醉和氣氛的使然下,你順勢勾住亞瑟的脖子,將嘴巴湊了過去--
「亞瑟--新年快樂哈!我喜......」
「等等、你醉了!」用手捂住你的嘴巴,他從旁邊的冰桶拿了兩顆冰塊貼上你的嘴唇哄你吃下。
你咀嚼著冰塊,沒想到就連新年親吻身邊的人這招都拐不到亞瑟,剛才險些脫口而出的告白也被打斷,總得來說實在不太甘心。
你拉著他到外頭透透氣,閒聊之時卻意外發現他似乎巧妙的迴避和你對上視線,於是你刻意為方才想親他的事道歉。
「沒事.....呃、我沒有放在心上。」他別開臉,將視線落在一旁的路燈上,卻掩飾不了那透紅的耳根,而你難得識相的主動轉移話題。
那天晚上你和他漫無目的的聊了很多很多。
稍微期待一下也是可以的吧?自己並非毫無機會的吧......?
似花一般接連綻放於夜空的絢麗煙火讓周遭的人都發出了讚嘆,你摘下度數不深的眼鏡,將圍巾拉高了些,在迎接倒數的時刻發送了一封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