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習慣》
劉宇彥跟林斯哲的生日差了十三天。高一那年冬天,宇彥興致高昂地表示既然他倆的生日都在同個月份,那不如就一起慶祝吧!
「不要。」斯哲一臉不耐煩地推了推鏡架,對那人的提議毫無興趣。
「欸——為什麼——我們可以玩交換禮物啊!」宇彥不死心地按住他的肩膀嚷道。
「你是小女生嗎?玩什麼交換禮物?」
「哦哦,原來咱們的班長大人想跟女孩子們玩聯誼那種交換禮物啊,也不是不行啦,但我比較想邀國文老師那種成熟的女性——等等、別走啊!」宇彥這次抱住了對方的腰,然後獲得了一記白眼,「開玩笑的嘛哎唷!你聖誕節有約的話我們就約在中間日期的假日也可以啊!」
「兩個男人一起過生日有必要嗎?不過就是虛長一歲,有什麼好慶祝的?」
「嗚哇好老氣橫秋的說法、欸欸欸別動手!咱們文明人呢!」宇彥連忙抓住了對方欲揮動的手臂,「難道你就不想順便看看我家店裡新的『住宿客』嗎?這次送來寄宿的其中一隻米克斯很有性格喔。」
劉宇彥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好友居然會因為想看小動物而答應邀約,雖然誘惑成功是好事——但自己居然比不過動物也太讓人傷心了吧!虧他如此掏心掏肺的。
別人要跟他約會可都有得排呢。
宇彥一邊策劃下禮拜六的行程,一邊默默為自己掬一把淚。
***
劉宇彥在吃了一口那碗配料簡單,有點過鹹,但是滿懷心意的白粥時簡直都要哭了。
「……你是燙到哭嗎?怎麼不等涼一點再吃啊。」剛從背包裡拿出一本書想打發時間的斯哲一抬頭就被嚇了一跳。
宇彥抽了抽鼻子,搖頭不語,朝碗裡吹了幾口氣便又持續著進食的動作。
房間左側的玻璃窗被冷冽的風拍得嘎吱作響,路上的行人無一不拉高了領子或是攏緊外套,抱著雙臂瑟縮地試圖抵禦寒風,相比之下作為綜合型寵物店的宇彥家,為了照顧客人們寄託的寵物,整棟房配有恆溫的裝置,僅穿一件薄長袖衣褲在裡頭活動完全不是問題,舒適地讓斯哲連連打了數個哈欠。
如果不是要照顧生病的銀毛仔的話,他肯定會更愜意地享受的。
***
依約來到宇彥家樓下的寵物店跟那隻身上有著「黑桃」花紋的米克斯犬玩拋接球過了快半小時後,他才跟店內的工讀生說他是來找宇彥的,對方似乎是這個月新來的,反應有些慢半拍地愣了片刻才說小老闆感冒了,被老闆娘勒令不得外出,要乖乖休息。
那傢伙昨天在體育課不是還活力充沛地踢了一場足球嗎?
顯然不太相信的林斯哲挑高了眉頭,隨口應道那我上去看他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瞬間他彷彿看到新來的工讀生露出了感激又閃亮的眼神——是因為要顧店走不開嗎?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斯哲再度端出了好學生的招牌表情,推了推眼鏡,溫和一笑。
「那個……能照顧一下他嗎?老闆跟老闆娘出去玩了,要明天才回來。」工讀生跟著推了推Kitty造型眼鏡,抱起跳出圍欄的哈士奇幼犬。
然而她在樓梯口指示完宇彥的房間位置後,捏著斯哲風衣的一角吞吞吐吐地小聲提醒,說小老闆看起來很低氣壓,請務必小心。
——這就是她剛剛露出那微妙眼神的原因嗎?斯哲戴上對方準備的口罩,心不在焉地想著他倒是有些好奇那一向陽光到沒神經的傢伙陰沉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
於是當斯哲敲門進去時,所看到的便是望著窗外出神的劉宇彥,銀髮少年面目表情的側臉看起來倒是有一絲憂鬱氣質,不似亞洲人會有的青綠瞳色在未開燈的昏暗房間內顯得深邃,有在鍛鍊的身材即使套著毛衣也看得出約略的線條,他一向抓得相當有型的頭髮此時東翹西翹,不過仔細看看他確實是年輕女生會喜歡的類型。
也許剛剛那個工讀生也是傾慕這傢伙,卻不知道要怎麼接近?畢竟劉宇彥對待女生都一視同仁地有禮貌,並不像跟男生相處時那般不知輕重又隨性。
「你還好吧?」斯哲再一次地敲響門板。
「……哲、嗚喔!」回過神來的宇彥連忙掀開棉被欲下床卻被絆倒在地,發出了巨大的悶響,驚得斯哲三步併兩步地跑了過去把人扶起來。
還真是帥不過三秒。斯哲不禁腹誹。
「抱歉啊早上才傳Line說要取消,你也很期待的吧?」宇彥一把抱住了坐在床邊的那人。
「……是還好,不過我Line沒跳通知,可沒帶慰問品喔。」念在對方是病人的份上,斯哲難得沒有推開,反而拍了拍他的背。
「欸是這樣啊,不過你能來,我很開心喔。」
「是是,你睡一下吧,我去煮粥。」
劉宇彥沉默地抱著對方過了好半刻才應聲鬆手躺回床上。雖然方才短短幾句對話看似與往常無異,卻可以聽出他的語氣帶有種疲憊感——但感覺也不到很低氣壓啊?
斯哲抱著疑惑想著方才工讀生的話語似乎與他實際上看到的狀況不同,難不成當真只是那傢伙對待男性熟人與女性的差異而已?可是劉宇彥可是號稱對女生最紳士的陽光男孩,再怎麼不舒服應該也不至於兇人吧?
等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多加了幾匙的鹽,於是他泡了杯熱蜂蜜檸檬茶作為補償。
看著那個平常總是相當聒噪的傢伙沉默地吃完白粥後,一語不發地捧著馬克杯放空的模樣,當真令林斯哲相當不習慣,況且平時多半都是由對方開話題的,他揉了揉眉心,試圖將注意力放回帶來打發時間的小說上頭。
「哲......其實我很期待的......」
「嗯,我知道。」
「我規劃得很周全欸,原本想讓你大吃一驚的。」
「嗯,辛苦了。」
「我想跟你一起慶祝我們的生日......」
「......等你康復了再補過行了吧。」終於受不了對方哀戚語調與落寞神情的林斯哲嘆了口氣。
原以為劉宇彥會激動地衝過來抱住自己,沒想到他楞了半刻才露出釋懷的表情緩緩一笑,把馬克杯放在一旁的矮櫃上,用烘得溫暖的雙手握住斯哲的右手。
「謝謝你。」
最後林斯哲什麼也說不出口,只是被那人乖巧到反常的反應惹得有些心神不寧地覺得,這個樣子似乎也不壞。
——但他還是比較習慣那人聒噪的樣子。
「不要。」斯哲一臉不耐煩地推了推鏡架,對那人的提議毫無興趣。
「欸——為什麼——我們可以玩交換禮物啊!」宇彥不死心地按住他的肩膀嚷道。
「你是小女生嗎?玩什麼交換禮物?」
「哦哦,原來咱們的班長大人想跟女孩子們玩聯誼那種交換禮物啊,也不是不行啦,但我比較想邀國文老師那種成熟的女性——等等、別走啊!」宇彥這次抱住了對方的腰,然後獲得了一記白眼,「開玩笑的嘛哎唷!你聖誕節有約的話我們就約在中間日期的假日也可以啊!」
「兩個男人一起過生日有必要嗎?不過就是虛長一歲,有什麼好慶祝的?」
「嗚哇好老氣橫秋的說法、欸欸欸別動手!咱們文明人呢!」宇彥連忙抓住了對方欲揮動的手臂,「難道你就不想順便看看我家店裡新的『住宿客』嗎?這次送來寄宿的其中一隻米克斯很有性格喔。」
劉宇彥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好友居然會因為想看小動物而答應邀約,雖然誘惑成功是好事——但自己居然比不過動物也太讓人傷心了吧!虧他如此掏心掏肺的。
別人要跟他約會可都有得排呢。
宇彥一邊策劃下禮拜六的行程,一邊默默為自己掬一把淚。
***
劉宇彥在吃了一口那碗配料簡單,有點過鹹,但是滿懷心意的白粥時簡直都要哭了。
「……你是燙到哭嗎?怎麼不等涼一點再吃啊。」剛從背包裡拿出一本書想打發時間的斯哲一抬頭就被嚇了一跳。
宇彥抽了抽鼻子,搖頭不語,朝碗裡吹了幾口氣便又持續著進食的動作。
房間左側的玻璃窗被冷冽的風拍得嘎吱作響,路上的行人無一不拉高了領子或是攏緊外套,抱著雙臂瑟縮地試圖抵禦寒風,相比之下作為綜合型寵物店的宇彥家,為了照顧客人們寄託的寵物,整棟房配有恆溫的裝置,僅穿一件薄長袖衣褲在裡頭活動完全不是問題,舒適地讓斯哲連連打了數個哈欠。
如果不是要照顧生病的銀毛仔的話,他肯定會更愜意地享受的。
***
依約來到宇彥家樓下的寵物店跟那隻身上有著「黑桃」花紋的米克斯犬玩拋接球過了快半小時後,他才跟店內的工讀生說他是來找宇彥的,對方似乎是這個月新來的,反應有些慢半拍地愣了片刻才說小老闆感冒了,被老闆娘勒令不得外出,要乖乖休息。
那傢伙昨天在體育課不是還活力充沛地踢了一場足球嗎?
顯然不太相信的林斯哲挑高了眉頭,隨口應道那我上去看他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瞬間他彷彿看到新來的工讀生露出了感激又閃亮的眼神——是因為要顧店走不開嗎?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斯哲再度端出了好學生的招牌表情,推了推眼鏡,溫和一笑。
「那個……能照顧一下他嗎?老闆跟老闆娘出去玩了,要明天才回來。」工讀生跟著推了推Kitty造型眼鏡,抱起跳出圍欄的哈士奇幼犬。
然而她在樓梯口指示完宇彥的房間位置後,捏著斯哲風衣的一角吞吞吐吐地小聲提醒,說小老闆看起來很低氣壓,請務必小心。
——這就是她剛剛露出那微妙眼神的原因嗎?斯哲戴上對方準備的口罩,心不在焉地想著他倒是有些好奇那一向陽光到沒神經的傢伙陰沉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
於是當斯哲敲門進去時,所看到的便是望著窗外出神的劉宇彥,銀髮少年面目表情的側臉看起來倒是有一絲憂鬱氣質,不似亞洲人會有的青綠瞳色在未開燈的昏暗房間內顯得深邃,有在鍛鍊的身材即使套著毛衣也看得出約略的線條,他一向抓得相當有型的頭髮此時東翹西翹,不過仔細看看他確實是年輕女生會喜歡的類型。
也許剛剛那個工讀生也是傾慕這傢伙,卻不知道要怎麼接近?畢竟劉宇彥對待女生都一視同仁地有禮貌,並不像跟男生相處時那般不知輕重又隨性。
「你還好吧?」斯哲再一次地敲響門板。
「……哲、嗚喔!」回過神來的宇彥連忙掀開棉被欲下床卻被絆倒在地,發出了巨大的悶響,驚得斯哲三步併兩步地跑了過去把人扶起來。
還真是帥不過三秒。斯哲不禁腹誹。
「抱歉啊早上才傳Line說要取消,你也很期待的吧?」宇彥一把抱住了坐在床邊的那人。
「……是還好,不過我Line沒跳通知,可沒帶慰問品喔。」念在對方是病人的份上,斯哲難得沒有推開,反而拍了拍他的背。
「欸是這樣啊,不過你能來,我很開心喔。」
「是是,你睡一下吧,我去煮粥。」
劉宇彥沉默地抱著對方過了好半刻才應聲鬆手躺回床上。雖然方才短短幾句對話看似與往常無異,卻可以聽出他的語氣帶有種疲憊感——但感覺也不到很低氣壓啊?
斯哲抱著疑惑想著方才工讀生的話語似乎與他實際上看到的狀況不同,難不成當真只是那傢伙對待男性熟人與女性的差異而已?可是劉宇彥可是號稱對女生最紳士的陽光男孩,再怎麼不舒服應該也不至於兇人吧?
等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多加了幾匙的鹽,於是他泡了杯熱蜂蜜檸檬茶作為補償。
看著那個平常總是相當聒噪的傢伙沉默地吃完白粥後,一語不發地捧著馬克杯放空的模樣,當真令林斯哲相當不習慣,況且平時多半都是由對方開話題的,他揉了揉眉心,試圖將注意力放回帶來打發時間的小說上頭。
「哲......其實我很期待的......」
「嗯,我知道。」
「我規劃得很周全欸,原本想讓你大吃一驚的。」
「嗯,辛苦了。」
「我想跟你一起慶祝我們的生日......」
「......等你康復了再補過行了吧。」終於受不了對方哀戚語調與落寞神情的林斯哲嘆了口氣。
原以為劉宇彥會激動地衝過來抱住自己,沒想到他楞了半刻才露出釋懷的表情緩緩一笑,把馬克杯放在一旁的矮櫃上,用烘得溫暖的雙手握住斯哲的右手。
「謝謝你。」
最後林斯哲什麼也說不出口,只是被那人乖巧到反常的反應惹得有些心神不寧地覺得,這個樣子似乎也不壞。
——但他還是比較習慣那人聒噪的樣子。
(by 2016/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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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正負組> <!!!明明12月是這兩個傢伙的生日月分卻一直沒有寫他們在這個月的故事!!!
於是很lag的補了他們高一時的12月,不過宇彥打打衰郎體質發作感冒了(乾
話說如此還是讓他有斯哲專屬照顧也是很好啊 (rofl)
難得寫寫安靜的宇彥打打好新鮮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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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正負組> <!!!明明12月是這兩個傢伙的生日月分卻一直沒有寫他們在這個月的故事!!!
於是很lag的補了他們高一時的12月,不過宇彥打打衰郎體質發作感冒了(乾
話說如此還是讓他有斯哲專屬照顧也是很好啊 (rofl)
難得寫寫安靜的宇彥打打好新鮮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