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guage》
「知道嗎?一定會有這麼一個人,值得你付出,也願意為你付出。會有這麼一個人,愛你不是出於義務。能遇上懂得自己的人是難得,可是重要的是『珍惜』。」
看著這段話,小男孩想起了他最喜歡的那個繪本。
他想起了繪本裡的熊先生。
於是他找出被他放置在書櫃角落的那個繪本,重新翻閱了一次。
或許是當時不懂的詞彙弄明白了,或許是看到了現在才有所感觸的文字,小男孩紅了眼眶,將書闔起來抱在懷裡。
「熊先生……我也想找到屬於我的熊先生……」小男孩一遍又一遍的喃著,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
『……你從來就不是一個人啊,為什麼要這麼想?……』
「……什麼?」你聽見有人在跟你說話,但是聽不清楚完整的內容。
『……所以說……有我在……』
『等我。』他露出了有點不熟練似的笑容,但是感覺的出來,是真心的。
「咦……?」小男孩睜開雙眼,恍惚了好久,才發覺那短短的對話是夢裡的情境。
有點真實有點虛幻,是因為睡前看了繪本的關係嗎?他總覺得夢裡跟他說話的人會是熊先生。
能找到的吧?屬於他自己的熊先生啊--小男孩不禁有些期待,一個人坐在床上傻呼呼的笑了好久。
***
夏若怎麼樣也沒想到他會在這種狀況下遇到他的熊先生。
「同學你沒事吧?怎麼都沒反應?」
「……還活著。」若撇開臉,滿心希望能快點到保健室。
抱著他的人是保健室的實習老師,名為段子蒼。
好看的臉型,海洋藍的眼睛,陶瓷般的肌膚,高挑的身材,還有那突兀的熊耳朵……居然跟他想像中的樣子如此吻合,如果他不是在做夢,那八成是摔矇了吧,要不然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呢?
最糟糕的是他居然在蒼的面前出糗……不過是個排球,接不到也就算了,誰像他一樣能把膝蓋摔到流血啊?
真的是、太丟臉了!若一邊想著一邊摀著臉,好像這樣就能讓對方注意不到他似的。
「你在這裡坐一下,我去拿醫藥箱。對了同學你怎麼稱呼呢?我是保健室的實習老師,段子蒼。」蒼溫和的笑著,遞給若一杯水的同時,也拿著醫藥箱拉了把椅子坐下。
「啊謝謝,那個,叫若就行了……」若雙手捧著杯子,時不時的偷看了蒼好幾眼。
「若是嗎?你很勇敢呢,既不喊痛也沒有哭,我現在要幫你清理傷口,再忍耐一下喔。」蒼輕輕的抬起若的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細心的處理起來。
「男人受一點小傷不算什麼……」若漫不經心的說著,同時也被蒼那專注的神情給吸引住了。
可惡怎麼會有男人長得這麼好看啊?像自己明明都十五歲了還這麼矮,臉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可愛而已……根本沒得比啊,有些不服氣的若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對方的臉頰。
「嗯?怎麼了很痛嗎?已經處理好了喔。」
「啊、不是!我……我只是困惑老師頭上的東西而已。」若立刻將手給收了回來,連忙轉移話題。
蒼輕輕的將若的腳給放下,然後才伸手去摸頭上的東西,然後難得一見的看到他楞了一下。
「啊呀,這大概是哪位女同學的惡作劇吧,她們最近很常這樣呢,謝謝你告訴我囉。」蒼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臉頰,將熊耳朵給收進口袋。
聞言,若安靜了幾秒,最後還是不住的笑了出來。
「噗……哈哈哈你這傢伙怎麼搞的啊!」若笑到眼角泛淚,在注意到對方的視線後才稍微收斂了反應,而後突然興起的一個念頭,使他不自覺的輕揚嘴角。
「不過還真適合你呢,那對耳朵。」
一個大男人被說適合熊耳朵,一定會感到羞恥吧,若愉快的心想。
「啊,果然小若笑起來很好看呢。」
只是蒼像是完全沒注意到對方的惡意般,反倒露出猶如發現新大陸的表情笑了開來,也惹得若瞬間紅了臉。
最後若只丟下一句「多謝關照」就倉徨的跳下床,離開了保健室。
原本想鬧人,卻反而被對方的一句話給亂了心緒,已經回到教室的若將外套給罩在自己頭上懊惱的想著,一邊輕輕的揉著膝蓋的傷口。
方才太過衝動的舉止,也引得他傷口又發疼了起來。
「啊啊,我肯定是摔矇了。」
--才不承認那傢伙的笑容才是好看的見鬼啊。
***
「……小若?還好嗎?」
「……嗯?誰啊……咦?你怎麼會在我們的教室?」睜開眼,就看到夢裡才剛出現過的人將臉輕靠在桌沿邊看著自己,若吞下心中的訝異,故做淡然的提出合理的疑問。
「啊,現在是放學時間了喔。因為擔心小若腳受傷不方便走動,所以我才過來看看的,嗯……你還好嗎?」蒼在確認對方醒來後,便輕悄悄的將身子往後挪,回復到正常坐姿略帶擔憂的看著對方。
「那些傢伙居然沒有叫我起來……可惡明天一定要找他們算帳!」沒有立即回答對方,若只是焦躁的把自己的頭髮給撩亂,一邊碎念著平時要好的死黨竟然拋下他不管的事--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在睡的意識模糊時叫朋友們先走的這檔事。
也沒有催促對方的打算,蒼只是靜靜的轉動視線,觀察教室內的擺置,在對上窗外折射進來的陽光時,不禁瞇細了眼睛。
發現對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若不自覺的又偷偷端詳起對方的面容來,那輕輕眨動的淡金色睫毛邊緣泛著被落日照射所形成的光圈,彷彿他周遭的時間都靜止了般,由蒼為中心散發開的寧靜氛圍,也令若原先焦躁的情緒漸漸平復了下來。
在對方尚未發現自己的視線前,若先收回了目光,手指輕輕劃過桌子上刻的BEAR字樣,若以如同自言自語般的音調說他想回家了。
「啊,那我送你回去好嗎?」
若低垂著雙眼,像是思考了幾秒後才緩緩的搖頭拒絕,隨即便抓起書包打算離開,卻因為趴睡太久導致雙腳發麻兼牽扯到了傷口,使他有些吃痛的跌回座位上。
蒼見狀便走到對方面前蹲了下來,仰頭看著若,以不疾不徐的語調說:「吶,即使是男孩子,也不應該在這種時候逞強的喔,我背你好嗎?」
看著對方露出溫和的神情,歪頭微笑詢問著自己的那模樣,讓若不禁聯想到了大型犬那類的動物。
忍住想伸手摸對方頭的衝動,若輕咬著下唇別過頭,發出細如蚊聲的聲音回了個「嗯」作為回答。
-
回家的路上,若在對方幾近單方面的閒談中,得知了蒼只有十八歲以及身高有一百八十三公分等事情。
「吃什麼長這麼高的啊……」坐在腳踏車後座的若看著對方的背小聲嘟噥著,比起蒼跳級的事,他顯然更在乎身高的問題。
「那麼小若呢?高一上學期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嗎?」趁著紅燈時,蒼略微轉過頭來詢問對方。
「嗯……」 像是無法拒絕蒼那湛藍眼瞳裡單純的好奇心般,若靜默了幾秒,然後輕戳了一下對方的腹側提醒燈號變換的事情,待腳踏車恢復了運行,他才慢悠悠的、頭一次向對方開口述說關於自己的事情。
小至跟同學爭營養午餐多出的一份布丁歸誰,大至新生盃籃球比賽的事(即使他只是個連候補都算不上的板凳球員),在只聽得見聲音,看不見表情的情況下,對方適時的回應與提問,讓若在自然而然的狀態中主動的說了許多事。
煦煦和風吹來,空氣中夾雜著枯葉的氣味,以及從蒼身上傳來的淡淡甜食味,這是個很平常的,有太陽出來的冬日,但是對若來說,卻是個有點特別的日子。
他沒有跟對方說,高一最有趣的是,他遇到了以為只會在夢裡出現的熊先生。
拿著對方將自己送達到目的地後,放在自己手上的零食袋,若看著蒼離去的背影,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
(by 2012/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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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7補後記)
當初寫完的時間好像是剛結束統測地獄,為了想找尋熊先生的賊而生出來的文,
原本是短篇但不知不覺就變成了系列並且和賊一起創作XD
基本上是我主文他主圖這樣ヽ(*´∀`)八(´∀`*)ノ
這是個小惡口(?)又怕寂寞的男孩蒼和溫柔的實習校醫兼熊先生蒼的故事!
感謝在低潮期與累感不愛等階段治癒我心的孩子們&親愛的( ˘ 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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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7補後記)
當初寫完的時間好像是剛結束統測地獄,為了想找尋熊先生的賊而生出來的文,
原本是短篇但不知不覺就變成了系列並且和賊一起創作XD
基本上是我主文他主圖這樣ヽ(*´∀`)八(´∀`*)ノ
這是個小惡口(?)又怕寂寞的男孩蒼和溫柔的實習校醫兼熊先生蒼的故事!
感謝在低潮期與累感不愛等階段治癒我心的孩子們&親愛的( ˘ 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