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めまして》
※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國広
※背景假想私設有。
說是要殲滅意圖篡改歷史的敵人,每日帶隊出陣往返各個地圖,總是源源不絕、彷若不斷重生的敵軍究竟是從何而來?而這樣的戰鬥亦永無止境般地日復一日,戴著半面狐狸面具的審神者M23打了個哈欠,滑開政府分派的資源當中少有的高科技產品「平板電腦」其屏幕,上頭自動更新的數據顯示著至今為止出陣過的次數、各項材料的餘額等事項,再往後翻閱的刀帳唯獨缺了兩把太刀的紀錄,審神者不由得嘆了口氣。
儘管相關單位每天都會傳送固定數量的資源過來,加上遠征部隊帶回來的,可以算是不虞匱乏,前些日子嘗試了各種配方也無法鍛出新刀,總是掛著微笑的刀匠每每都只是聳肩轉移話題,果斷放棄溝通的審神者M23自此便將玉鋼等材料囤積在倉庫內,除了偶爾有刀劍受傷或是刀裝破損時才會拿一點出來使用。
由山姥切國広帶領的一軍目前暫居於第二部隊的位置,常於夜晚時各別帶著短刀們遠征,白天則是去厚樫山探索敵情,一方面也是作為每日的鍛鍊,藉以提升自己的實力。
他們所在的「歷史」不過只是眾多平行世界其一分支,和其他審神者的聯繫基本上只能靠演練時經由傳送點到一個模擬戰場環境的大房間裡得以窺得一二,每位審神者的近侍與隊伍的配置不盡相同,就連他們的真實身分連帶相關的一切都不得隨意的透漏──儘管有這樣的規定,但並不代表全部的人都會遵守。
不論是被選中或是自願參與計畫的「審神者們」對於此機構背後的運作和設置都不全然知曉,諸如空間龐大裝潢典雅的本丸裡頭的設備都是無需用電的「前人智慧」產物,不論是洗澡還是煮食皆得用煤炭、木材生火,在審神者休憩的房間內卻備有電腦和網路這等高科技產品──估計是為了方便和上級匯報用的,藉此聯繫其他世界的審神者互相交換情報的人不在少數,僅止於此的交流並不妨礙計畫的進行,上級自然也沒有干預的打算。
言歸正傳,三月初的本丸一如往常的飄降著粉嫩芳香的櫻花,審神者M23和一軍出門時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作為近侍的山姥切國広只是盡責的按照審神者的指示將刀裝分配給隊員們,並沒有向其過問。
萬里無雲的湛藍天空狀似平和,空氣中漂浮著躁動不安的分子,象徵「闇墮」的那團赤紅螢光隨著嘶嘶馬鳴逼近,由山姥切國広為首判斷敵情並且擺出與之對應的陣式迎戰──一切都如往常無異。
一軍中機動性最高的唯一一把打刀山姥切國広第一擊就斬落了敵軍大太刀的首級,從切口騰出的紫黑色煙幕帶著不祥的氣息捲覆其身,應聲碎裂的殘骸卻化做粉末隨風而逝,山姥切國広所持的刀身上所沾染的液體焦黑濃稠,墜地時還會發出滋滋聲響與腥臭難聞的氣味,僅有此得以證明闇墮的刀「曾存在過」;在戰場上憐憫敵人只會陷自己及我軍不利,陪著審神者一路過關斬將直至擊破敵軍最大據點的一軍成員們尤其深知其理。
「啊啊,真是的,這都第幾戰啦──」鶴丸將手向上伸展藉以紓緩筋骨,「都差不多摸透敵人的路數了,果然下次還是應該試試看奇襲吧。」
「比起那個,現在要是能來上一杯酒就好了啊。」次郎不置可否的擺擺手,一把勾住站在他左側的太郎。
厭戰的江雪左文字照例地為那些逝去的「生命」合掌祈禱;審神者在他們戰鬥時總會位居後方一段距離遠以策安全,就連完勝敵方時也人仍埋首於他帶來解悶的書籍當中,這使得獅子王好奇的走了過來蹲在一旁觀看;至於等級早已封頂的一軍隊長山姥切國広這次也毫不意外的奪下了MVP,在他發覺右方的森林裡傳來一陣騷動時,也立即向審神者交代了一聲,並且婉拒了太郎的同行要求,動作迅速的自個前往查看。
山姥切國広並未將刀收入鞘內,而是保持著拿刀的右手垂於右腿外側,左手臂擺在胸前成防守姿勢,一邊小心翼翼的前進,順手斬除獸徑旁高及腰部的雜草,儘管是血戮之地也依舊保有像這座森林一樣純淨的地方,同時也極有可能成為敵軍的藏匿之處,不謹慎一點可不行。
踩踏在獸徑上的行跡看起來還很新鮮,也不像動物的足印,卻在半路就失去了蹤影,山姥切國広困惑的停下了腳步,屏氣凝神的感受周遭傳來的動靜,哪怕是細微如鳥兒展翅、大自湍急的溪流全都得注意,在他思忖著是否判斷錯誤的同時,方回首,一陣強風襲來,吹落了他總是用來遮掩面容的白布。
「哎呀哎呀,真是個漂亮的孩子呢。」
「別說我漂亮、呃,你是誰?」
山姥切國広下意識的反駁了話語,慢了半刻才驚覺眼前那位穿著一襲深藍色狩衣、鎖骨下來一點的位置和腰間都有著繁複鎧甲裝飾的男子,其悄然無息的出現讓他著實的嚇了一跳,儘管表面上僅是睜大了雙瞳,稍微後退了一步並且將左手覆上刀柄這樣的細微變化而已,也被對方盡收在眼底。
「三日月宗近。因為鍛治時,沿刀排列的金屬花紋而被稱為三日月。請多指教。」三日月宗近帶著淺淺的笑意伸出了右手。
「……山姥切國広。」山姥切國広將白布拉回原位,把刀納進鞘內,禮貌性的與之相握,聽聞其名再對應上對方胸前的家紋時,他才確定來者的身分是天下五劍之一的名刀,「能請您跟我走一趟嗎?」
「嗯?可以啊。」三日月宗近就著握住的手將人給拉得靠近自己一些,「那麼就帶路吧?」
見對方似乎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山姥切國広儘管有些為難,但衡量甩開手的行為更為失禮後,也就默然牽著三日月宗近走出森林,回到一軍的所在地。
隊員們看到山姥切國広歸來時紛紛露出了或安心或好奇(他身旁那人之來歷)的表情,正和獅子王熱烈談論故事情節的審神者則是被陰影遮蔽時才抬起頭來,視線從平安歸來的山姥切國広身上再移到三日月宗近時,刀劍們都看得出來他們的主上僵住了,當山姥切國広正打算匯報的前一刻,審神者那副只掩住上半臉的狐狸面具底下爆出了戲劇性的淚水以及失控的驚呼。
「噢、幹、幹幹幹……爺爺你終於回家啦!天啊!幹──」審神者M23像是不可置信般地戳了三日月宗近幾下,轉頭抓著獅子王的肩膀搖晃嚷嚷:「我我我我我打到爺爺啦──」
下一秒又縱身躍起抱住山姥切國広講了一連串含糊不清的感謝,弄得對方手足無措的楞了須臾才伸手拍了拍那個與他身高差不多的審神者,同樣生於平安時代的鶴丸則是相當熟稔而熱絡的虧了三日月宗近迷路的太久令他驚訝萬分之類的話語,跟著審神者學了許多新穎詞語的獅子王笑著表示他們家的主上也晉升為「歐洲人」了,一軍在返回本丸的路上難得笑笑鬧鬧的,氣氛意外地和諧,也比平時出陣一趟厚樫山所花的時間多了一倍。
***
「等等我──」
「嗚哇啊、不好意思!」
「喂,走廊上不要奔跑,很危險啊!」
簷廊傳來了躂躂的凌亂腳步聲,山姥切國広恍惚的睜開眼睛,透過拉門映照出來的霞光呈現柔和的深支子色調,拉了拉自己沒有印象有蓋在身上的柔軟被褥,他依稀記得下午一忙完內番就跟兄弟們去洗澡了,在那之後還幫忙燭台切光忠收拾剛晒好的衣物,再接下來──山姥切國広的思緒嘎然停止,搔弄著後頸的冰涼觸感讓他腦袋瞬間清醒,轉過身他才注意到有另個人躺在自己的身旁。
「三日月宗近……?」山姥切國広疑惑的出聲,剛剛碰到他的應該是對方的指尖,只見三日月宗近似乎睡得挺沉,聽聞他的叫喚也只是從側睡變換成仰睡的姿勢而已。
估計身上的被褥也是三日月宗近為他蓋上的吧,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會進來自己的房間。山姥切國広抱膝而坐,稍早前的夢裡憶起了遇見三日月宗近的過往,一個星期前在手入房裡對方提及初次見面時的感想,他並沒有予以表態,原先預計要在隔日時向對方道謝幫他處理傷口一事,然而兩人的等級相距太大,又加上「檢非違使」的近期的活動頻繁(與歷史修正主義者不同,似乎連像他們這樣的付喪神都打算抹滅),因此三日月宗近被派去二軍,和身處一軍的山姥切國広出陣的時間都錯了開來,種種「巧合」就拖延到了現在。
先前被半強迫的與之對視時他只有注意到三日月宗近那雙與名諱相等的瑰麗眼瞳,山姥切國広有些好奇的端詳起對方的睡顏,那人左側的瀏海似乎比較長,第一次在森林裡見到對方時由於光線昏暗使其髮色看起來是黑的,實際上卻是偏向墨藍,與歲數不符的外表總是散發出優雅穩重的氣質,展露出來的行為舉止卻又相當的我行我素,和鶴丸兩人簡直是本丸裡的老頑童組合,三不五時做些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惹得審神者常得拉上太郎和石切丸作為「典範」嚷著:「你們兩個老人家就不能多學著點嗎!」諸如此類的話語。
山姥切國広為了掩飾失守的嘴角以拳頭掩嘴輕咳了一聲,挪動了身子將右手移到三日月宗近擱在腹部上的雙手上空大致比對了一下,意外地對方的手比他大上一些,少了出陣時總會裝備的黑手套,其手指看起來相當修長,印象中對方的手很溫暖,為什麼剛剛觸碰到他的指尖卻異常冰冷呢?難不成是出陣時受了傷?
他將右手上移到額頭的位置測量三日月宗近的溫度,感覺起來與常溫無異的事實令他鬆了口氣,正當他猶豫是否該叫對方起床時,門外傳來加州清光的呼喚。
「山姥切你在吧?主人有事找我們過去喔。」
「知道了,你先過去吧,我稍後就到。」
山姥切國広連忙站了起來,於此同時才發現平時披在身上的白布不見了蹤影,一邊回想著下午的行程,一邊往四周檢察,最後視線落在衣櫥旁邊那一團黑紋白底的毛絨生物上──那是總跟著五虎退一起行動的其中一隻白老虎,而牠身下所壓著的正是他在尋找的物件。
「……哎呀,已經這個時間了嗎?」被人聲吵醒的三日月宗近溫吞吞的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等他回神所見的第一個景象即是少了白布遮蔽的山姥切國広正抱起小老虎一臉不知所措的看向他,轉為殷紅的餘暉將對方的輪廓裹了一層薄光,與初次見面於森林裡帶有細碎樹影之下的山姥切國廣有些不同,卻同樣地炫目。
即便知曉對方的「禁語」,他也真心這麼認為。
「你……」山姥切國広停頓了頃刻,一時之前不知道該為吵醒對方一事道歉,還是詢問為何會在他的房內甚至睡著,另外還有上次手入的事,哽在喉頭的話語在對方回以疑惑的單音時,他全數吞了回去,「抱歉,能請您幫忙將牠帶回五虎退身邊嗎?我現在必須去審神者那裡。」
儘管三日月宗近一開始就說了不需要對他講敬語,但在這種情況下,山姥切國広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習慣性的稱呼令對方眼底閃過一絲情緒。
「哈哈哈,可以喔,你去忙吧。」
山姥切國広輕輕放下小老虎,迅速俐落的將那塊白色、邊緣破損的布重新蓋回自身,拉低了布沿,幾乎垂至鼻尖的碎金髮梢略微隱匿了那雙澄澈的湖水綠眼瞳,只見那名打刀慎重其事的跪坐在三日月宗近的面前行禮。
「上次承蒙關照了,感謝您的幫忙。」
「嘛,比起這個,下次陪我喝杯茶或是一起散個步如何?」三日月宗近以單邊袖子掩住無法抑制上揚的嘴角,因為對方意外的行為而瞬間好轉的心情也讓他連忙趁勝追擊提出不知道第幾次的邀請。
「……知道了。」
「果然還是、咦?」
***
當天晚上三日月宗近直至入睡前都仍魂不守舍的,感覺自己彷若做了一場不真切的夢。那個總是把出陣戰鬥擺第一的工作狂、隊員們一致認可其認真盡責的好隊長,雖然有些自卑卻也相當努力證明自己實力的山姥切國広──在他從最初的好奇轉變成明確的在意時,對方首次答應了他的提議。
作為附喪神被招來這個時間的狹縫中,以「人」的形態存在於此,見到了與自己鑄造於同個時代的夥伴們,擁有食慾和睡意等基本的生理需求,以及第一次懷有這樣的情感,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很新鮮。
在現代的時空被安放於東京博物館裡收藏的三日月宗近是他,也不是他。以這樣的姿態仿若被重新賦予「生命」般降生於這個世界,到底是好還壞,他想無論是自己還是其他刀劍同伴都無從斷定;然而在使命終結以前,他認為稍些放縱自己的想法去嘗試也無妨。
皎潔的月光誠如三日月宗近的心境般明朗。
那麼,下一步該怎麼做呢?
(by 2015/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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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訂一個大致的背景設定寫起來總有些不安心XD;
感覺上光是將審神者傳送到這個世界就是高科技技術啦無法避免,
總之鋪陳了一下才補了兩人的初相遇> <
審神者(俺)一出場就莫名的好蘇啊真是不好意思只是單純實況我家爺爺來的情形而已TT
事實上...對的,在上次發完はみかんばの日的賀文(祭品)之後的第四天,
爺爺真的來我家了簡直痛哭流涕...當時我家爺爺Lv.1姥姥Lv.99的等級差可浪漫了(自己講)
※深支子色調(#FB9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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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訂一個大致的背景設定寫起來總有些不安心XD;
感覺上光是將審神者傳送到這個世界就是高科技技術啦無法避免,
總之鋪陳了一下才補了兩人的初相遇> <
審神者(俺)一出場就莫名的好蘇啊真是不好意思只是單純實況我家爺爺來的情形而已TT
事實上...對的,在上次發完はみかんばの日的賀文(祭品)之後的第四天,
爺爺真的來我家了簡直痛哭流涕...當時我家爺爺Lv.1姥姥Lv.99的等級差可浪漫了(自己講)
※深支子色調(#FB99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