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裡剩下的溫度》
開學前的最後一個禮拜,你和朋友們來到了海邊,籃球社的社長說是作為夏天即將結束的紀念。
由於熱愛運動的關係,所以你活躍於籃球社、足球社、棒球社等各項運動社團之間,儘管不是每項都拿手,但是也算得上同年級生中表現相當不錯的了,也因為個性使然,所以你認識了不少朋友,但只有其中幾個特別要好的死黨知道你喜歡亞瑟的這件事,其他人只聽聞你失戀,卻不知道對象是誰--估計是哪個難搞的冰山美人吧。他們曾經開玩笑的這麼說,憑你的條件就算不特別去勾搭,也會有一票女孩自動送上門,何不從中挑個順眼的女孩試試呢?
「感情是可以試的東西嗎?」一反平常嬉笑的開朗態度,當時的你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表情甚是認真且嚇人,從那之後他們就沒開過這種玩笑了。只有事後馬修要你別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那時候也是你第一次在他離開後,主動向馬修說起亞瑟的事。
你說,在這種情況下,要是換成他在場的話,多半會像個老人一般的開始講些道理啊人生什麼的,等訓的差不多了,才會緩和語氣的邀你去打球、去吃冰等任何一件你喜歡的事情,以不著痕跡的方式來表達他的關心吧。
聞言,馬修倒是很訝異為何你能這麼肯定的猜測亞瑟的反應,你聳聳肩,回答依他那種個性還不算難猜,先前也有過你因為受傷而有一段時間不能上場打球時,他就是這麼教訓著不好好休養的你。
「你都受傷了還想跟他們出去玩嗎?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別這麼胡來行不行、阿爾弗雷德!」
「就說了這點小傷不打緊,你看、啊嘶!」為了表示手臂的撞傷不影響什麼,你將左手往旁邊一伸展,卻被痛的直呼出聲。
「這叫不要緊?你還想打球的吧?」他皺了皺眉頭,小心翼翼的把你的袖子往上拉開,把手給抓到自己的面前仔細端詳,輕輕按撫過你刻意隱藏起來的大片瘀青,他臉色微慍的看著你,沉默到使你感到有一些心虛。
你受傷的那天他不在場,隔天得知消息時他親自跑到你家(你說這可真難得),結果卻撞見你抱著籃球正準備出門的時刻。明明是因為擔心而來,結果當事者反而這麼不在意自己的情況,亞瑟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馬修忍不住插嘴,你搔了搔後腦杓回答,當時你真的不覺得有什麼嘛。
在簡單的冰敷推揉過後,在你想開口打破僵持的氣氛時,他突然問你要不要去吃冰。你只跟馬修說到這裡,不知不覺間卻已經喝掉兩杯奶昔三杯特大可樂,吃完一份附有薯條、炸雞塊、洋蔥圈等油炸物以及漢堡的特餐,你明白最近自己對於食物太過不抑制份量,但是除了拼命的運動和吃東西,還有寫日記以外,你不知道該怎麼擺脫這種內心空蕩的感覺。
亞瑟平常不會和別人有身體接觸,那天為你處理傷口的那雙手是他難得的親近,你過去也曾藉故開心而握住他的手,雖然很快就會被他掙脫,但是你清楚記得對方的體溫略低,讓你常常聯想到恐怖片,也有過他的存在會不會只是你的幻想之類的荒唐事。
不過由現在看來,亞瑟的離去儘管有通知部分人,但是你卻無法取得任何聯繫,這樣--不就跟之前的想像疊合了嗎?你將方才抓起的滾燙沙子隨手一灑,因為逆風反吹進自己眼睛時,你卻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