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不可及的距離》
「法蘭......」在你從夢中驚醒,呢喃出聲的同時,卷髮的戀人會抓住你的手,輕撫你的臉,要你別害怕,有他在。直到哄你入睡為止。
「唔嗯、哈啊--法蘭......」在你處於快感與疼痛的交界點之間,緊緊揪住他的頭髮或是床單,又或者是在他的背上留下痕跡時,他偶爾會減緩力道,但更多的是溫柔的撫摸與親吻。
「喂,法蘭,我餓了。」在你想吃他煮的料理時偶爾會展現少有的坦率,但是通常會將頭輕靠在他的左肩胛骨上,不讓對方看見你的表情,他如果不是爽快的笑著說明白了,就是故意反問你說了什麼鬧著你玩。
「找死嗎,法蘭?」在你因為各種大大小小的事生氣時,要嘛皮笑肉不笑,要嘛冷著一張臉,再者將拳頭的關節按的喀吱作響,他舉雙手投降的時候不少,而挑釁的激回去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偶爾也會冒著被揍的風險擁吻你。
與一個人相處的時間越長,在關係的深淺與好感度的多寡加乘下,所堆積的回憶也相對的有所異動。法蘭西斯之於你,則是除了家人以外,最親近的關係,從互看不爽到兩情相悅的過程中,你們一起經歷過的事情細數不完,對於彼此的存在早已織入了你們的日常生活中,自然的令你難以察覺。
將外套隨手掛在衣帽架,你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並且將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啤酒給擱在過度工作而酸澀的眼睛上,而他離開的日子也滿一個月半了。
嘿,你沒有那傢伙也還能活嘛。你扯了扯嘴角,聽見自己的聲音迴盪在耳邊,略微沙啞又乾澀的聲音。
是啊,除了吃的東西簡單了些,隨便了點,偶爾會忘記進食,平常日還是機械式的去上班,除了本田放你假的兩個禮拜都泡在影集、紅茶、書房、搖滾樂之中,甚少出門,此外有什麼差別呢?
你灌下大半的啤酒,想起本田在午休時跟自己說,亞瑟其實你那些小錯誤我都很好修正,所以我沒有想怪你的意思,但是我真正擔心的是你有好好照顧自己嗎?波諾弗瓦先生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擔心的吧。
你聽出東方人好友話語裡的蹊蹺,洩漏了平常隱藏的很好的脆弱,有些激動的連忙問本田知道那傢伙去哪了嗎,還因此不小心撞倒了水杯。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波諾弗瓦先生只傳了訊息要我多注意你的狀況。」本田擦試著桌上的水痕,神色隨之黯淡了下來,可以的話他真心希望自己能幫上好友的忙。
你知道本田不會騙你,你知道機會也許不大,但是聽到對方的回答難免還是一陣失落。
當最後一滴的啤酒落在你舌尖,晃了晃那已經沒有任何液體的鋁罐,你將它給拋入一旁的垃圾桶,而後帶著略微昏眩的意識進入浴室。
期間你想到,自己根本不可能會不吃不喝廢在家裡什麼也不做或者是醉生夢死,在知道那個紅酒混帳到底為什麼離開之前,你絕對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你甚至還想過如果他回來的話,絕對要讓對方看見自己過的很好的樣子--噢,但那他媽的真難。
你套上了睡覺時穿的寬鬆衣物,在你和他的雙人床上躺了下來,至少睡前就別想那傢伙了吧簡直妨礙睡眠。你心想,卻輾轉反側了許久依舊無法順利進入夢鄉,看著電子鐘草綠色的數字顯示著現在的時間是半夜十二點,你煩躁的起身轉開定時的音響播放他常常在你耳邊輕唱的安眠曲,隨著輕柔的旋律讓意識遠去。
當你因為惡夢而再度醒來時,下意識的往左手邊一摸,同時呼喊他的名字,但是除了睡皺的棉被以外什麼也沒有,你楞了好半刻才反應過來,抹了抹臉上滿佈的冷汗以及不小心滑落的眼淚,你坐起了身子,把兩側的桌燈打開,靠回床頭,緊緊按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不知道是你第幾次從惡夢中醒來,並且深刻的意識到他不在的事實了。
你總是習慣睡在右邊,習慣睡不著時有他的懷抱和聲音,習慣他的體溫,習慣他的料理,習慣吵嘴的對象有他--
因為他而養成的習慣太多太多,其中最讓你難以戒掉的,是呼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