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果》
按照本田菊的建議,阿爾弗雷德邀了大夥趁著暑假去有海邊的民宿玩個三天兩夜,其中最主要的目的是和亞瑟增進感情(當然這件事只有他和本田知道) 。
身為學生會會長的亞瑟即使是學期結束前也不得閒,為了能夠好好休息,學生會必須將暑假的工作提前做完,連日處理這些事情的結果,就是導致暑假第一天遊玩之時,一上車他就挑了個後排靠窗的位置打算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好好補一下眠。
在亞瑟調整好角度正準備闔上眼時,身旁的座位傳來一陣晃盪,伴隨著過於大聲的擾人嗓音直喊著自己的名字,啊啊,那個總是精力過剩的轉學生。亞瑟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對阿爾弗雷德說如果不打算換位置的話那麻煩至少安靜點。語調如往常的優雅有禮,反應卻很冷淡,亞瑟說完就枕著外套輕靠在窗邊,不再搭理對方。
看著亞瑟因熬夜而堆積的黑眼圈,阿爾弗雷德乖乖的閉上了嘴巴,要是知道亞瑟在暑假以前學生會的工作是這麼忙的話,無論如何他都會趕回來幫忙的啊,只可惜偏偏遇上了他期待已久的籃球社和他校的友誼賽,身為隊長的他實在不好抽身。
雖然不能趁著坐車時多聊聊是有些可惜,不過能像現在這樣待在亞瑟身邊也是件讓人高興的事,畢竟他們不同班,每次去學生會亞瑟也通常都在忙--真搞不懂他怎麼總把自己逼的那麼緊。阿爾弗雷德輕嘆,在發覺對方因為車子的搖晃而皺起眉頭,睡的不安穩的模樣時,他輕輕的將亞瑟的頭移過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而後故做鎮定戴上耳機播放音樂。
由於車程得花上三小時左右的時間,在加上音樂的加持下,阿爾弗雷德也跟著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等他醒來時,只見前座的本田菊和灣靠在椅背上頭對著他笑。
「阿爾同學還真是體貼呀。」灣眨了眨眼睛說道,溫婉的一笑,若無其事的再朝阿爾弗雷德和亞瑟照了一張。
「加油喔,我們會幫大家留下很多紀念的。」本田菊向阿爾弗雷德點點頭,隨後便和灣轉過身坐回位子上。
阿爾弗雷德停頓了幾秒後才想起來,他讓亞瑟靠著自己的肩膀睡,也就是說灣八成是把這幕給拍下來了,思緒至此不禁讓他紅了臉,要是亞瑟看到照片的話肯定會炸毛吧?
只要稍微側過頭,洗髮精飄散出來的柔和香氣就蔓延在阿爾弗雷德的鼻間,讓他難以冷靜下來,原本想伸手觸碰對方的臉頰,卻又怕吵醒亞瑟,阿爾弗雷德的手停滯在半空中許久,最後還是放了下來。
現在也只能期許快點到民宿了吧。阿爾弗雷德搔了搔頭,他就連亞瑟的睡臉也不敢偷看太久。
***
民宿是獨棟的小木屋,房間的分配為四人一間,樓上樓下各兩張單人床,其中阿爾弗雷德是和亞瑟、香以及馬修同房,等到行李放好後阿爾弗雷德就催著另外三人趕緊換裝到海邊去。離午餐還有一段時間,運動過後吃的飯最香了,阿爾弗雷德在脫下身上的衣物時這麼說道。他老早就把泳褲穿在裡面所以是最快換好的人,同時也是最為興奮吵鬧的傢伙,與另外三個人相比的話。
海邊不會跑掉,放心吧。亞瑟從浴室走了出來,不冷不熱的回了阿爾弗雷德,側身讓香接著進去換衣服。
亞瑟穿著英國國旗圖樣的海灘褲,但上半身卻只是從襯衫換成了白色的連帽薄外套(從領口略微露出的肌膚看來裡頭是沒穿的),這使得阿爾弗雷德不禁楊眉,一臉困惑的看著亞瑟。
對方並沒有搭理他的打算,只見亞瑟在馬修旁邊坐了下來,詢問後者有沒有防曬乳液,順道摸了一下坐在地上的熊二郎那毛茸茸的頭,笑著接過馬修遞過來的瓶子。
「嘿,來海邊玩不曬黑還有意思嗎?別磨磨蹭蹭的抹那些東西了。」
「曬黑是一回事,要是曬傷的話那處理起來會很麻煩。」亞瑟皺起那對醒目的粗眉回答,不疾不徐的將腿上的防曬乳給推開,塗抹至每吋裸露的肌膚,這舉動也惹得阿爾弗雷德分神,不自覺的嚥下一口口水。
「要是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借你喔。」等香出來後,馬修拎著泳褲,在經過阿爾弗雷德身邊時拋下這麼一句話,隨即進了浴室。
「才不需要呢,算啦,我出去外面等你們,快一點喔!」
在亞瑟捲起衣袖的同時,阿爾弗雷德連忙轉頭步出房間。雖然知道不可能,但他還是很想抱怨為什麼不能兩個人一間就好,這樣不僅無法跟亞瑟獨處,還得在他人面前忍耐什麼的--阿爾弗雷德不得不承認,看見平常總是穿的規規矩矩一絲不苟的亞瑟換成休閒裝扮的模樣讓他很是心動,方才也是,他差一點就要跟亞瑟說讓他來幫忙擦防曬乳什麼的。
亞瑟的身體曲線很美,平常在學校時也許還沒那麼明顯,雖然身材整體偏細瘦但是小腿和手臂的肌肉分佈均勻,全身上下沒有多餘的贅肉,還有那小腿肚的線條未免也太--
「阿爾?我們都弄好囉,你有聽到嗎?」馬修在阿爾弗雷德的面前揮了揮手,試圖拉回那個不知神遊何處的表兄弟其注意力。
「唔哇、馬修你在的嗎!」阿爾弗雷德慌張的往後退了幾步,此時他才發現不只馬修,連亞瑟和香也已經在小木屋的階梯下方等待他了。
「我剛出來喔,是說你臉這麼紅沒事吧,不會是中暑了?」
「這是天氣太熱的因故!別說那麼多了,快點去游泳就可以消暑啦!」阿爾弗雷德隨口應了一句,勾著馬修的脖子繞過正在閒聊的亞瑟和香,頭也不回的直往目的地的海邊衝,也不管被自己拉著走的馬修怎麼抱怨或抗議。
***
亞瑟知道他自己不諳水性,在他被那冰冷的直擊心臟的深藍給包覆時,他像是這才回想起來般的扯了個苦笑。對於自己愚蠢的判斷他也只能夠如此反應。
小時候曾經被玩伴給拖進水裡,至今那灌入鼻腔的酸澀感以及難以呼吸的恐懼都還記憶猶新,從那之後他就一直很討厭海邊或是河岸之類的地方,就連游泳課也是能蹺就蹺,不能蹺就裝病,反正他有很多方法能讓體育順利合格,不差這個項目。
亞瑟恍恍惚惚的想著,看著不斷向上浮的泡沫,他突然覺得這次的感受與小時候的經驗相比似乎有些不同,周遭的一切流動是如此的緩慢,所有的聲音都離他遠去,手上勾著的手鍊飄動,就快要脫離他的指尖,但是他卻無力去握緊--啊啊,明明是想幫那個小女孩拿回被路邊小混混丟入海裡的手鍊的,不經思考就衝入海裡的結果就是既沒幫上忙,也給同行的大家添麻煩了。
亞瑟緩慢的眨了眨眼睛,他所在的海域離阿爾弗雷德他們活動的地方有段距離,要立即發現他這邊的狀況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如果早知道會有這種事發生的話,也許他在車上就算是硬撐也該跟阿爾弗雷德多聊個幾句的,感覺上今天以前的他們已經許久沒有一起放學或是聊天了,雖然對方總是靜不下來,雖然覺得那傢伙很麻煩,但是在車上時,對方讓他依靠的肩膀太過溫暖,使得他有那麼點不想醒來--
經歷一開始的掙扎過後亞瑟的意識也越趨模糊,在眼睛完全閉上之前,他的上方出現了一個人影,隨即亞瑟就被拉出了水面。
「亞瑟?聽的到我說話嗎?我是阿爾,亞瑟醒醒--」
抱著自己的那人聲音聽起來略微沙啞,甚至還有些顫抖,亞瑟勉強應了聲,沒來由的突然有些想笑,明明對方平常總是大聲嚷嚷且充滿自信的,怎麼現在卻是這種聲音呢?他想說這不像你,阿爾弗雷德。但是現在的他只能藉由猛咳來減緩嗆到水的不適,因為太過難受導致淚水不斷的湧出,總算能夠呼吸到空氣的真實感一時之間讓他調適不過來。
阿爾弗雷德攬著亞瑟的腰和背不讓他沉下去,期間難得的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等亞瑟平復下來之後,阿爾弗雷德才帶著他遊回岸上。
「亞瑟同學還好嗎?」
「會長你也太見外了,要是不擅長游泳的話就叫我們幫忙啊!」
「就是說啊,想要英雄救美也得看看情況嘛,我們可擔心的呢。」
「哎啊,不管怎麼說人沒事了就好。」
「是說那個小混混被我們趕跑啦,會長揍他的那拳真夠嗆的。」
「先別說那些了,拿大毛巾和水給亞瑟,帶他回小木屋休息一下吧。」
一上岸馬修他們全部都圍了過來,傳到亞瑟耳邊的話語裡有擔憂的、生氣的、慶幸的很多很多,亞瑟要阿爾弗雷德放他下來,對方沉默了好一會才依他所言的照做,亞瑟雖然有些困惑阿爾弗雷德的反應,但現在他得先處理另外一件事才行。
亞瑟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在灣的旁邊發現了那個綁著雙邊馬尾的小女孩,他走到對方面前蹲了下來,輕輕拉起小女孩的手,將手鍊放入她的手中。
「家人給你的東西,要好好收著喔。」亞瑟微微一笑,輕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安撫對方。
「嗯!謝謝大哥哥幫我撿回來!」小女孩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露出燦爛的笑容,在亞瑟的右臉頰親了一下。
「我先帶亞瑟回去休息。」阿爾弗雷德一把抱起亞瑟,對著馬修他們交代了這麼一句後就逕自的離開了海邊。
阿爾弗雷德簡直快沉不住氣了。剛剛大家都在場所以他什麼也沒說,但老天--當他看見亞瑟沉入海底的那瞬間,他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他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游到亞瑟溺水的地方,他所觸碰到的亞瑟是如此的冰冷,帶出海面時對方微弱的幾乎消失的氣息也讓他感受到深深的恐懼,害怕自己會就此失去他。僅管亞瑟對他的印像只是個轉學生,甚至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但他可是從小就喜歡著亞瑟的啊。
一個小時前他原本打算拉亞瑟去游泳的,但對方堅持要在沙灘上看書不想下去,拒絕了他好幾次,阿爾弗雷德那時候還笑亞瑟是不是不會游泳,然而碧眼的那人其回答卻意外的冷淡;亞瑟只說了,就算不會游泳也與你無關,隨即抓了一旁的雜誌放在臉上,對於他之後的吵鬧充耳不聞。
只是他沒想過,亞瑟不僅不會游泳,對水的恐懼更是超乎他的想像。阿爾弗雷德在海裡看到的亞瑟是那麼的平靜,吐出的氣泡越來越少,亞麻金的短髮隨著水流飄動,像是放棄了掙扎或是已經無法掙扎了,當時的他無法判斷,只能儘快的將人給救起來。
在他的呼喊以及拍撫下,亞瑟悶哼了聲,咳了起來,兩手緊緊的抓住阿爾弗雷德的手臂,大口喘著氣,全身止不住的顫抖,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亞瑟這副模樣。
阿爾弗雷德在走回小木屋的路上才發現,亞瑟在他手臂上留下的紅印清晰可見,於海中他只顧著亞瑟的事,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過這也表示亞瑟是真的很害怕吧。
看著在他懷裡睡著的亞瑟,對方那平穩的呼吸讓他著實的感到安心。亞瑟還活著,亞瑟沒事,這個事實讓阿爾弗雷德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雖然阿爾弗雷德從救起亞瑟之後就什麼也說不出口,但是那不要緊,他還有兩天半的時間可以跟亞瑟聊聊,就算亞瑟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也沒關係,就算亞瑟還沒有喜歡上他也--呃,好吧,如果不能讓亞瑟喜歡上他的話,那他絕對不會好受到哪裡去。阿爾弗雷德心想。
(by 201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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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本後記:寫這篇時最一開始的標籤是這樣「學園,夏天,游泳,戀人未滿,碰觸,未說出口的事」,其實我原本是打算打個八百字的小小無料的,不知道為什麼會爆字到四千字(虐),因為覺得不會游泳的亞瑟好萌而寫了這篇,如果看到最後覺得阿爾好像沒有賺到,那是正常的,他們的夏天才剛開始呢(?),外加我是個喜歡嗆阿爾的英廚,所以不好意思啦。小短篇不成敬意,感謝觀看。
網路後記(廚有,慎入):
溺水的亞瑟舔舔!!!!!!!!!!!溺水那段寫的很爽^Q^其實我就只是想寫那段而已,
為什麼會鋪陳到總結共四千多字捏,好虐啊(躺平)
偷偷說其實這篇的走向感覺上是「米→→→→→→→英」這樣,
實質上也是這樣OuO,在裡面偷偷渡入了菊灣(看不出來),
還被朋友說甜的部分只有阿菊和小灣出現的那部分,太過分了XDDDDDD
有機會的話會讓亞瑟多一個箭頭往阿爾那個方向過去,有機會的話(´・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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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本後記:寫這篇時最一開始的標籤是這樣「學園,夏天,游泳,戀人未滿,碰觸,未說出口的事」,其實我原本是打算打個八百字的小小無料的,不知道為什麼會爆字到四千字(虐),因為覺得不會游泳的亞瑟好萌而寫了這篇,如果看到最後覺得阿爾好像沒有賺到,那是正常的,他們的夏天才剛開始呢(?),外加我是個喜歡嗆阿爾的英廚,所以不好意思啦。小短篇不成敬意,感謝觀看。
網路後記(廚有,慎入):
溺水的亞瑟舔舔!!!!!!!!!!!溺水那段寫的很爽^Q^其實我就只是想寫那段而已,
為什麼會鋪陳到總結共四千多字捏,好虐啊(躺平)
偷偷說其實這篇的走向感覺上是「米→→→→→→→英」這樣,
實質上也是這樣OuO,在裡面偷偷渡入了菊灣(看不出來),
還被朋友說甜的部分只有阿菊和小灣出現的那部分,太過分了XDDDDDD
有機會的話會讓亞瑟多一個箭頭往阿爾那個方向過去,有機會的話(´・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