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stance-2》
※被小馨的《直男亞瑟系列1》的圖狠狠打中而開始嘗試這篇架空米英(艸)
被同性追求而感到困擾的亞瑟好萌喔救命......(躺血泊)
※因為被圖打中就開始寫了的關係,所以走向和設定跟小馨的系列圖會有所不同,
還請可以接受再繼續看下去喔XD!也感謝小馨畫了這麼萌的圖&願意讓我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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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拜託了,以後的班都跟我換吧!」阿爾弗雷德雙手合十,一臉認真的看著餐桌對面那個和他有著相似臉龐、不同於自己的卷髮和淡紫色眼眸的雙胞胎兄弟──馬修‧威廉斯。
「我記得你不是不喜歡早班的嗎?」
「對,原本是。但現在我有必須做早班的理由了。」
「……先說說你的理由,我再考慮看看。」馬修喝了一口方才泡好的楓糖奶茶,慢悠悠地回答對方。
「Come on!馬修!」揉了揉禮拜五因為不斷恍神撞得紅腫未消的額頭,阿爾弗雷德不禁抗議。
馬修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家兄弟,想起昨天見到阿爾弗雷德帶傷回來時,不管怎麼問對方發生什麼事了,他就是不肯說,問到最後也只敷衍了句是不小心撞到的要他別管,這理由讓馬修怎麼樣也無法信服。也因此,現在阿爾弗雷德提到換班的事時,他直覺肯定跟昨天發生的事多少有所關連。
「換成早班我還得重新調整時間表,我有權知道原因吧?」馬修一臉困擾的輕嘆,拿出了消腫藥膏推到阿爾弗雷德面前。
「呃、噢……好吧,我知道這聽起來有點荒謬,但是、嗯,也就是說……我在早班的地鐵站對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一見鍾情了。」阿爾弗雷德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把最後一句迅速的說完後就把頭給埋入臂彎裡,僅露出赤紅的耳朵來。
馬修表示理解地點點頭,隨即又想到對方現在看不到他的動作,才又補上了一句「嗯,然後呢?」以引導對方回答。
是的,馬修知道他的兄弟阿爾弗雷德是個同性戀。
早在小時候馬修跟阿爾弗雷德聊自己心儀的女生時,阿爾弗雷德就總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了。等到他們都懂事一點後,阿爾弗雷德甚至直接向自己的兄弟表示他是個同性戀,欣賞過幾個男生,但是沒有真正喜歡過任何人,對女生更是毫無感覺。
在現今觀念開放的年代來說,其實這也沒什麼。阿爾弗雷德樂觀開朗,熱衷於運動等類型的社團活動,個性上很受朋友們喜愛,外貌上更是女孩子喜歡的型,他就跟一般的美國大男孩沒什麼兩樣。況且,性向不同也絲毫不影響他們之間兄弟的感情,就是因為彼此信任,所以才會連這種事都願意告訴對方。
馬修想起小時候他被欺負時,阿爾弗雷德挺身而出的那模樣,簡直比任何一個同期的男孩子還要帥氣,他認真的以自己的兄弟為榮,也同樣地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阿爾弗雷德,但是他們都明白,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接受與自己性向不同的同性,以那些人的話來講亦稱為「不正常」的情形。
縱使這是個自由平等又開放的年代,也不表示當你說出自己是同性戀時,不會被另眼看待。
「他叫亞瑟,是個英國人,有好聽的倫敦口音,眉毛很粗但是很可愛,另外也很性感……呃、我知道這拿來形容男人很奇怪,但亞瑟真他媽的吸引人──讓我無法把視線從他身上離開。」阿爾弗雷德從自己的臂彎中露出一對眼睛看著馬修,但蔚藍的眼瞳裡卻溢滿了對口中那人的戀慕,為了掩飾這難為情地讓人忍受不了的氛圍,他使勁得揉亂自己的濃金色短髮。這是他頭一次確切的感受到心裡的悸動。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人。」馬修溫和的笑了笑,把原先放在一旁的北極熊玩偶給抱進懷裡,將下巴輕倚在玩偶的頭上,「但是你確認過對方能否接受嗎?」
他很高興阿爾弗雷德有了心儀的對象,但是如果對方不能接受的話……他想他至少可以陪他的兄弟灌一堆可樂消愁(畢竟他們還不到法定可以喝酒的年齡)。
「……我不知道,但我想努力看看。所以拜託了兄弟,冰箱那一桶冰淇淋都給你吃,請和我換班吧!」再一次的雙手合十外加高舉至額,阿爾弗雷德表現出最高的誠意,認真的拜託他的兄弟幫他這個忙。
「能讓你連冰淇淋都願意捨棄掉,讓我真好奇對方的樣子耶。」馬修被對方認真過頭的舉動給逗笑,心想即使不拿食物作為籌碼,他也會答應的,不過正巧他也喜歡冰淇淋,自然不會特意去拒絕,「加油囉,等你的報告。」他伸出右手與對方擊掌以示鼓勵。
「謝啦兄弟!我就知道你挺我!……不過冰淇淋可不可以分我幾口?」
「阿爾弗雷德。」
「好啦我開玩笑的。」阿爾弗雷德嘟嚷,這時才轉開不久前馬修遞給他的消腫藥膏塗抹在額頭上。
***
憑藉著先前的記憶,阿爾弗雷德踏進了第七節車廂內,只花了點時間就看到了他所要找的人。就連待的地方都與初次見面時相同,阿爾弗雷德不禁慶幸對方有這等習慣性的行為模式。
「亞瑟!嘿!很高興能再見到你!」阿爾弗雷德一邊揮手大喊一邊走向亞瑟,也因此引來旁人的一陣側目──不過平常就習慣於成為眾人焦點的當事人顯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內心著實被對方給嚇了一跳的亞瑟故做鎮定的將報紙給收進公事包內,待阿爾弗雷德在自己跟前站定後,他才抬頭看向來人,「早上好,瓊斯先生。很高興見到你精神良好,不過如果下次瓊斯先生能視場合降低音量的話,我想會更合乎你的紳士風範。」
在阿爾弗爾德的眼裡,亞瑟的一顰一息彷彿都被按下了慢速鍵那般,清晰、定格、讓他無法移開視線,他聽見標準的倫敦口音響起,接著在注意到對方一張一合的嘴巴時才驀然回過神來。
於是阿爾弗雷德花了十五秒專注在對方說話時的神情,再花了九秒才意會過來亞瑟的意思,至此,他不禁頓住。
「……天啊,我想我是開心過頭了,對不起亞瑟,造成你的困擾,希望你不會因此而討厭我,噢我、真的是無心的。」阿爾弗雷德放輕了聲音,滿心懊惱得搔亂自己的頭髮。
見狀,亞瑟卻是忍不住地笑了。從對方的反應來看,他很清楚阿爾弗雷德不是故意的。只是自己身為講究文明用語與禮貌的英國人,自然會去婉轉的糾正對方,那是近乎於天性的反應,但那不代表他在生氣,也因此看見阿爾弗雷德垂頭喪氣又真誠道歉的模樣時讓亞瑟不禁覺得──這小子或許還挺有意思的。
「亞瑟你……居然笑了?這是不是表示你、沒有在生我的氣呢?」
「是的,阿爾弗雷德,我沒有生氣也沒有討厭你,所以請你別再用氣音說話了。」被對方小心翼翼過頭的樣子給逗笑,但下一刻亞瑟就輕咳了聲,以避免自己方才的反應太過失禮,並且在自己都沒發覺的狀況下緩和了語氣。
阿爾弗雷德簡直不可置信。他聽見對方叫他的名字而不再是姓氏,他發現對方的聲音變得溫柔,他看見亞瑟正對他露出非表面性的笑容來,他──阿爾弗雷德深呼吸了幾口,調整了下在這個場合聊天時適當的音量,向對方發問,「你剛剛是不是叫我的名字了?」
亞瑟眨了眨眼睛,動作輕微得讓對方無法察覺到他心中的驚訝不亞於阿爾弗雷德,就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是何時改口的,「嗯,對。如果你會介意的話,我可以改回原本的稱呼。」
「完全不會!這樣很好,我很高興你能以朋友的方式稱呼我。」阿爾弗雷德大咧咧地笑著,像個傻瓜似的,但他絲毫不介意。
這次的談話氣氛顯然比初次見面時要來的好多了,阿爾弗雷德難以抑制心中的雀躍,在到站前幾乎沒停止說話過,雖然大部分都是他單方面的談話──不過對於保守的英國人來說,主動向他們搭話的確是與他們交朋友的最快途徑。
「跟你聊天很愉快,阿爾弗雷德。但我想我該下車──Wait!」亞瑟話還沒說完,正準備轉身步出車廂的同時,卻被對方先一步地給拉到了月台上。
「抱歉亞瑟,其實我也是在這站下車的,只是上次……記錯站了,嚇到你真的很抱歉,還好嗎?」見到亞瑟有些驚魂未定得抬頭看著自己的樣子,阿爾弗雷德一面忍不住的心想這樣子的亞瑟也好可愛,一面心疼的輕拍了拍對方的背以示安撫。
「……我沒事。」亞瑟有些困窘的收回視線,稍微整理了一下剛才慌忙之中被弄得些許凌亂的服裝儀容,然後才輕輕推開阿爾弗雷德放在自己背上的那隻手,再度看向對方,「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學校或是公司也在這附近?」
「嗯,我就在附近的商業大樓旁,那個緊鄰著書店的COSTA打工。」
「COSTA?那還真巧,我就在離那裡不遠的商業大樓上班呢。」
「哇喔!那還真是個驚喜!」阿爾弗雷德驚訝得偏過頭,看著以慢他一步速率走在左後方的亞瑟,「對了亞瑟,老實說你笑起來很好看啊,你應該多笑一點的。」阿爾弗雷德一邊說著,同時邊比出勝利的手勢輕輕點在亞瑟靠近嘴角的兩頰上,像是想在對方臉上弄出個微笑似的。
「唔、謝謝你的提醒。」亞瑟往後一頓稍微緩了一下腳步,偏過頭避開阿爾弗雷德的手。
這小子的舉動總是難以預料的突如其來,每每都險些讓他反應不及。亞瑟有些無奈的心想,真心希望哪天他不會因為對方的舉動而失了儀態。
阿爾弗雷德時不時的回頭,像是確認對方有在自己的身邊才安心似的,次數之頻繁使得亞瑟都有些不自在了起來,每次回以疑惑的表情時,阿爾弗雷德就只是傻笑然後將視線轉回前方,然後不過一會又開始重複這行為。
直到走出地鐵站後所遇上的第一個紅綠燈,阿爾弗雷德按下行人專用號誌燈,在等待燈號變換的短短時間內,他終於開口。
「嗯……亞瑟,我有點好奇,不知道你會不會介意我問這個,希望你不會。」阿爾弗雷德就站在亞瑟的右邊,但是他直盯著號誌燈瞧,完全不敢看向對方,他擔心自己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好,盡可能的想讓亞瑟覺得這跟他在地鐵上的閒聊沒什麼差別,但語氣裡反而有種刻意的輕鬆。
亞瑟正在思考等等到公司的開會所要報告的資料還有哪些不足的地方,沒有注意到阿爾弗雷德不怎麼自然的態度,只是隨口應了聲讓對方繼續說。
「我剛剛在地鐵上看到了一對同性伴侶,不知道亞瑟你的……看法如何?」等綠燈亮起確認過左右來車後,他們迅速地走到馬路的另一端,阿爾弗雷德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詞,希望盡可能的別嚇壞了這個認識時日不長的保守英國人。
亞瑟聞言,這才再度將注意力移回對方身上,不過阿爾弗雷德就跟剛剛一樣走在他的右前方,使他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為何。他感到有些困惑,不知道話題為何會兜來這裡,雖然在他的祖國,同性戀是合法的;但是他們一般來說是不會在公共場所談論這個的,更何況他和阿爾弗雷德…..還不到可以聊這種敏感話題的階段──即使在今天之內他對阿爾弗雷德的觀感比初次見面時好了些也一樣。
亞瑟不禁為對方的粗神經行為暗自捏了把冷汗,好在附近的街道來往的人還很少,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對方的問題才好。
「我想這只是每個人性傾向的選擇不同……願意承認的人很勇敢。」
即使知道附近沒有什麼人會注意到他們的對話,亞瑟還是下意識的降低了音量。
阿爾弗雷德用眼角餘光偷偷觀察亞瑟的表情,單從外觀上看來和對方平淡的語氣藉以判斷,亞瑟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感的樣子,這是他目前僅能得知的部份。不討厭是一回事,但這不代表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對方也同樣能夠接受,阿爾弗雷德不知道亞瑟是屬於哪一種,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緊張得難以冷靜,但是他得知道對方能不能接受他,阿爾弗雷德明白自己不能就此放棄。
「亞瑟,如果說,我喜歡的是男的,你還會跟我做朋友嗎?」阿爾弗雷德配合對方的步調慢下了腳步,偏過頭看向亞瑟,一臉認真的開口。
「你的假設性問題很有意思,阿爾弗雷德。」亞瑟看了眼手錶,以確認他離上班時間還剩多久。或許是對阿爾弗雷德總是出其不意的言行稍微免疫了,亞瑟這次並沒有停頓太久,「性向如何並不在我的擇友條件內。」
亞瑟在他的公司附近停下腳步,將身子轉往右側好讓他可以面向阿爾弗雷德。在後者一臉疑惑的跟著站在原地時,他們靜靜地對視了好一會,就在阿爾弗雷德正想開口時,亞瑟率先、且第一次主動的伸出手輕拍了下阿爾弗雷德的手臂,以前面的談話看來似乎帶有鼓勵對方的意味(又或許亞瑟只是想表示自己當然願意跟他做朋友的意思,阿爾弗雷德猜想)。
「我該進公司了,謝謝你陪我走這段路。」
「噢不、等等,亞瑟,我想──」阿爾弗雷德太過於緊張以至於頓住,為了避免嚇到對方,他甚至降低了音量,「我想我……喜歡你。我知道這聽起來有些瘋狂,畢竟我們才剛稍微熟悉了些……但那些都不打緊!我想說我喜歡你,亞瑟!」阿爾弗雷德比手畫腳的說著,想賣力表達出他的心意。
亞瑟挑眉,嘴邊噙著一抹不以為然的笑意,「得了,你今天的談話已經夠討人歡心了,不需要開這種玩笑來逗我開心。」他發現他的東方人同事正在門口和他招手,「真的該道別了,我可不希望耽誤了彼此的上班時間。」
阿爾弗雷德還來不及開口反駁他不是在開玩笑,就眼睜睜的看著亞瑟把話說完後向他擺了擺手,轉身便和那個有著東方臉孔的黑髮男子有說有笑的進入公司。
於是,阿爾弗雷德‧F‧瓊斯對亞瑟‧柯克蘭第一次的告白,毫無意外的以失敗告終。
被同性追求而感到困擾的亞瑟好萌喔救命......(躺血泊)
※因為被圖打中就開始寫了的關係,所以走向和設定跟小馨的系列圖會有所不同,
還請可以接受再繼續看下去喔XD!也感謝小馨畫了這麼萌的圖&願意讓我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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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拜託了,以後的班都跟我換吧!」阿爾弗雷德雙手合十,一臉認真的看著餐桌對面那個和他有著相似臉龐、不同於自己的卷髮和淡紫色眼眸的雙胞胎兄弟──馬修‧威廉斯。
「我記得你不是不喜歡早班的嗎?」
「對,原本是。但現在我有必須做早班的理由了。」
「……先說說你的理由,我再考慮看看。」馬修喝了一口方才泡好的楓糖奶茶,慢悠悠地回答對方。
「Come on!馬修!」揉了揉禮拜五因為不斷恍神撞得紅腫未消的額頭,阿爾弗雷德不禁抗議。
馬修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家兄弟,想起昨天見到阿爾弗雷德帶傷回來時,不管怎麼問對方發生什麼事了,他就是不肯說,問到最後也只敷衍了句是不小心撞到的要他別管,這理由讓馬修怎麼樣也無法信服。也因此,現在阿爾弗雷德提到換班的事時,他直覺肯定跟昨天發生的事多少有所關連。
「換成早班我還得重新調整時間表,我有權知道原因吧?」馬修一臉困擾的輕嘆,拿出了消腫藥膏推到阿爾弗雷德面前。
「呃、噢……好吧,我知道這聽起來有點荒謬,但是、嗯,也就是說……我在早班的地鐵站對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一見鍾情了。」阿爾弗雷德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把最後一句迅速的說完後就把頭給埋入臂彎裡,僅露出赤紅的耳朵來。
馬修表示理解地點點頭,隨即又想到對方現在看不到他的動作,才又補上了一句「嗯,然後呢?」以引導對方回答。
是的,馬修知道他的兄弟阿爾弗雷德是個同性戀。
早在小時候馬修跟阿爾弗雷德聊自己心儀的女生時,阿爾弗雷德就總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了。等到他們都懂事一點後,阿爾弗雷德甚至直接向自己的兄弟表示他是個同性戀,欣賞過幾個男生,但是沒有真正喜歡過任何人,對女生更是毫無感覺。
在現今觀念開放的年代來說,其實這也沒什麼。阿爾弗雷德樂觀開朗,熱衷於運動等類型的社團活動,個性上很受朋友們喜愛,外貌上更是女孩子喜歡的型,他就跟一般的美國大男孩沒什麼兩樣。況且,性向不同也絲毫不影響他們之間兄弟的感情,就是因為彼此信任,所以才會連這種事都願意告訴對方。
馬修想起小時候他被欺負時,阿爾弗雷德挺身而出的那模樣,簡直比任何一個同期的男孩子還要帥氣,他認真的以自己的兄弟為榮,也同樣地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阿爾弗雷德,但是他們都明白,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接受與自己性向不同的同性,以那些人的話來講亦稱為「不正常」的情形。
縱使這是個自由平等又開放的年代,也不表示當你說出自己是同性戀時,不會被另眼看待。
「他叫亞瑟,是個英國人,有好聽的倫敦口音,眉毛很粗但是很可愛,另外也很性感……呃、我知道這拿來形容男人很奇怪,但亞瑟真他媽的吸引人──讓我無法把視線從他身上離開。」阿爾弗雷德從自己的臂彎中露出一對眼睛看著馬修,但蔚藍的眼瞳裡卻溢滿了對口中那人的戀慕,為了掩飾這難為情地讓人忍受不了的氛圍,他使勁得揉亂自己的濃金色短髮。這是他頭一次確切的感受到心裡的悸動。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人。」馬修溫和的笑了笑,把原先放在一旁的北極熊玩偶給抱進懷裡,將下巴輕倚在玩偶的頭上,「但是你確認過對方能否接受嗎?」
他很高興阿爾弗雷德有了心儀的對象,但是如果對方不能接受的話……他想他至少可以陪他的兄弟灌一堆可樂消愁(畢竟他們還不到法定可以喝酒的年齡)。
「……我不知道,但我想努力看看。所以拜託了兄弟,冰箱那一桶冰淇淋都給你吃,請和我換班吧!」再一次的雙手合十外加高舉至額,阿爾弗雷德表現出最高的誠意,認真的拜託他的兄弟幫他這個忙。
「能讓你連冰淇淋都願意捨棄掉,讓我真好奇對方的樣子耶。」馬修被對方認真過頭的舉動給逗笑,心想即使不拿食物作為籌碼,他也會答應的,不過正巧他也喜歡冰淇淋,自然不會特意去拒絕,「加油囉,等你的報告。」他伸出右手與對方擊掌以示鼓勵。
「謝啦兄弟!我就知道你挺我!……不過冰淇淋可不可以分我幾口?」
「阿爾弗雷德。」
「好啦我開玩笑的。」阿爾弗雷德嘟嚷,這時才轉開不久前馬修遞給他的消腫藥膏塗抹在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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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著先前的記憶,阿爾弗雷德踏進了第七節車廂內,只花了點時間就看到了他所要找的人。就連待的地方都與初次見面時相同,阿爾弗雷德不禁慶幸對方有這等習慣性的行為模式。
「亞瑟!嘿!很高興能再見到你!」阿爾弗雷德一邊揮手大喊一邊走向亞瑟,也因此引來旁人的一陣側目──不過平常就習慣於成為眾人焦點的當事人顯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內心著實被對方給嚇了一跳的亞瑟故做鎮定的將報紙給收進公事包內,待阿爾弗雷德在自己跟前站定後,他才抬頭看向來人,「早上好,瓊斯先生。很高興見到你精神良好,不過如果下次瓊斯先生能視場合降低音量的話,我想會更合乎你的紳士風範。」
在阿爾弗爾德的眼裡,亞瑟的一顰一息彷彿都被按下了慢速鍵那般,清晰、定格、讓他無法移開視線,他聽見標準的倫敦口音響起,接著在注意到對方一張一合的嘴巴時才驀然回過神來。
於是阿爾弗雷德花了十五秒專注在對方說話時的神情,再花了九秒才意會過來亞瑟的意思,至此,他不禁頓住。
「……天啊,我想我是開心過頭了,對不起亞瑟,造成你的困擾,希望你不會因此而討厭我,噢我、真的是無心的。」阿爾弗雷德放輕了聲音,滿心懊惱得搔亂自己的頭髮。
見狀,亞瑟卻是忍不住地笑了。從對方的反應來看,他很清楚阿爾弗雷德不是故意的。只是自己身為講究文明用語與禮貌的英國人,自然會去婉轉的糾正對方,那是近乎於天性的反應,但那不代表他在生氣,也因此看見阿爾弗雷德垂頭喪氣又真誠道歉的模樣時讓亞瑟不禁覺得──這小子或許還挺有意思的。
「亞瑟你……居然笑了?這是不是表示你、沒有在生我的氣呢?」
「是的,阿爾弗雷德,我沒有生氣也沒有討厭你,所以請你別再用氣音說話了。」被對方小心翼翼過頭的樣子給逗笑,但下一刻亞瑟就輕咳了聲,以避免自己方才的反應太過失禮,並且在自己都沒發覺的狀況下緩和了語氣。
阿爾弗雷德簡直不可置信。他聽見對方叫他的名字而不再是姓氏,他發現對方的聲音變得溫柔,他看見亞瑟正對他露出非表面性的笑容來,他──阿爾弗雷德深呼吸了幾口,調整了下在這個場合聊天時適當的音量,向對方發問,「你剛剛是不是叫我的名字了?」
亞瑟眨了眨眼睛,動作輕微得讓對方無法察覺到他心中的驚訝不亞於阿爾弗雷德,就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是何時改口的,「嗯,對。如果你會介意的話,我可以改回原本的稱呼。」
「完全不會!這樣很好,我很高興你能以朋友的方式稱呼我。」阿爾弗雷德大咧咧地笑著,像個傻瓜似的,但他絲毫不介意。
這次的談話氣氛顯然比初次見面時要來的好多了,阿爾弗雷德難以抑制心中的雀躍,在到站前幾乎沒停止說話過,雖然大部分都是他單方面的談話──不過對於保守的英國人來說,主動向他們搭話的確是與他們交朋友的最快途徑。
「跟你聊天很愉快,阿爾弗雷德。但我想我該下車──Wait!」亞瑟話還沒說完,正準備轉身步出車廂的同時,卻被對方先一步地給拉到了月台上。
「抱歉亞瑟,其實我也是在這站下車的,只是上次……記錯站了,嚇到你真的很抱歉,還好嗎?」見到亞瑟有些驚魂未定得抬頭看著自己的樣子,阿爾弗雷德一面忍不住的心想這樣子的亞瑟也好可愛,一面心疼的輕拍了拍對方的背以示安撫。
「……我沒事。」亞瑟有些困窘的收回視線,稍微整理了一下剛才慌忙之中被弄得些許凌亂的服裝儀容,然後才輕輕推開阿爾弗雷德放在自己背上的那隻手,再度看向對方,「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學校或是公司也在這附近?」
「嗯,我就在附近的商業大樓旁,那個緊鄰著書店的COSTA打工。」
「COSTA?那還真巧,我就在離那裡不遠的商業大樓上班呢。」
「哇喔!那還真是個驚喜!」阿爾弗雷德驚訝得偏過頭,看著以慢他一步速率走在左後方的亞瑟,「對了亞瑟,老實說你笑起來很好看啊,你應該多笑一點的。」阿爾弗雷德一邊說著,同時邊比出勝利的手勢輕輕點在亞瑟靠近嘴角的兩頰上,像是想在對方臉上弄出個微笑似的。
「唔、謝謝你的提醒。」亞瑟往後一頓稍微緩了一下腳步,偏過頭避開阿爾弗雷德的手。
這小子的舉動總是難以預料的突如其來,每每都險些讓他反應不及。亞瑟有些無奈的心想,真心希望哪天他不會因為對方的舉動而失了儀態。
阿爾弗雷德時不時的回頭,像是確認對方有在自己的身邊才安心似的,次數之頻繁使得亞瑟都有些不自在了起來,每次回以疑惑的表情時,阿爾弗雷德就只是傻笑然後將視線轉回前方,然後不過一會又開始重複這行為。
直到走出地鐵站後所遇上的第一個紅綠燈,阿爾弗雷德按下行人專用號誌燈,在等待燈號變換的短短時間內,他終於開口。
「嗯……亞瑟,我有點好奇,不知道你會不會介意我問這個,希望你不會。」阿爾弗雷德就站在亞瑟的右邊,但是他直盯著號誌燈瞧,完全不敢看向對方,他擔心自己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好,盡可能的想讓亞瑟覺得這跟他在地鐵上的閒聊沒什麼差別,但語氣裡反而有種刻意的輕鬆。
亞瑟正在思考等等到公司的開會所要報告的資料還有哪些不足的地方,沒有注意到阿爾弗雷德不怎麼自然的態度,只是隨口應了聲讓對方繼續說。
「我剛剛在地鐵上看到了一對同性伴侶,不知道亞瑟你的……看法如何?」等綠燈亮起確認過左右來車後,他們迅速地走到馬路的另一端,阿爾弗雷德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詞,希望盡可能的別嚇壞了這個認識時日不長的保守英國人。
亞瑟聞言,這才再度將注意力移回對方身上,不過阿爾弗雷德就跟剛剛一樣走在他的右前方,使他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為何。他感到有些困惑,不知道話題為何會兜來這裡,雖然在他的祖國,同性戀是合法的;但是他們一般來說是不會在公共場所談論這個的,更何況他和阿爾弗雷德…..還不到可以聊這種敏感話題的階段──即使在今天之內他對阿爾弗雷德的觀感比初次見面時好了些也一樣。
亞瑟不禁為對方的粗神經行為暗自捏了把冷汗,好在附近的街道來往的人還很少,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對方的問題才好。
「我想這只是每個人性傾向的選擇不同……願意承認的人很勇敢。」
即使知道附近沒有什麼人會注意到他們的對話,亞瑟還是下意識的降低了音量。
阿爾弗雷德用眼角餘光偷偷觀察亞瑟的表情,單從外觀上看來和對方平淡的語氣藉以判斷,亞瑟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感的樣子,這是他目前僅能得知的部份。不討厭是一回事,但這不代表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對方也同樣能夠接受,阿爾弗雷德不知道亞瑟是屬於哪一種,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緊張得難以冷靜,但是他得知道對方能不能接受他,阿爾弗雷德明白自己不能就此放棄。
「亞瑟,如果說,我喜歡的是男的,你還會跟我做朋友嗎?」阿爾弗雷德配合對方的步調慢下了腳步,偏過頭看向亞瑟,一臉認真的開口。
「你的假設性問題很有意思,阿爾弗雷德。」亞瑟看了眼手錶,以確認他離上班時間還剩多久。或許是對阿爾弗雷德總是出其不意的言行稍微免疫了,亞瑟這次並沒有停頓太久,「性向如何並不在我的擇友條件內。」
亞瑟在他的公司附近停下腳步,將身子轉往右側好讓他可以面向阿爾弗雷德。在後者一臉疑惑的跟著站在原地時,他們靜靜地對視了好一會,就在阿爾弗雷德正想開口時,亞瑟率先、且第一次主動的伸出手輕拍了下阿爾弗雷德的手臂,以前面的談話看來似乎帶有鼓勵對方的意味(又或許亞瑟只是想表示自己當然願意跟他做朋友的意思,阿爾弗雷德猜想)。
「我該進公司了,謝謝你陪我走這段路。」
「噢不、等等,亞瑟,我想──」阿爾弗雷德太過於緊張以至於頓住,為了避免嚇到對方,他甚至降低了音量,「我想我……喜歡你。我知道這聽起來有些瘋狂,畢竟我們才剛稍微熟悉了些……但那些都不打緊!我想說我喜歡你,亞瑟!」阿爾弗雷德比手畫腳的說著,想賣力表達出他的心意。
亞瑟挑眉,嘴邊噙著一抹不以為然的笑意,「得了,你今天的談話已經夠討人歡心了,不需要開這種玩笑來逗我開心。」他發現他的東方人同事正在門口和他招手,「真的該道別了,我可不希望耽誤了彼此的上班時間。」
阿爾弗雷德還來不及開口反駁他不是在開玩笑,就眼睜睜的看著亞瑟把話說完後向他擺了擺手,轉身便和那個有著東方臉孔的黑髮男子有說有笑的進入公司。
於是,阿爾弗雷德‧F‧瓊斯對亞瑟‧柯克蘭第一次的告白,毫無意外的以失敗告終。
(by 2013/2)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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