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之五
※CP:蕭景琰 x 梅長蘇
※為了避免破梗,不放雙方設定
▶插圖:01 / 02
11.
那日一起看星星後,你久違的做了個夢。
夢境很長很長,長到像是過了一生,長到你差點以為其實與他的相遇只是場夢,而身處之處才是真正的現實。
那是一個全世界都宛如潑墨山水畫的夢境,入眼之處皆只有黑與白,豪放的筆致氣吞山河,遠處彷彿傳來陣陣戰鼓擂動,儘管「聽不見」卻能感受到空氣中的音波,彷彿能助長軍威振奮士氣。塵土飛揚之際,有一大批士兵騎馬揚起武器高喊了些什麼,你摸了摸身旁的駿馬,毅然決然地躍馬而上,率領大軍勇往直前。
目的地是哪早已決定。
迎面而來的敵軍卻似如鬼魅,濃到化不開的黑帶有種純然的惡意,散發不祥之兆潑灑了半個天際,他們騎乘的烈馬甚至難以辨識輪廓,僅有墨水乾涸般的痕跡忽快忽慢地拖曳於後,死亡的氣息步步進逼。
我方陣營逐一被擊破,周遭的戰友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你的體力也在刀光劍影間迅速消耗,捂著胸口一點一點擴大的黑窟窿,似血濃稠的緇色液體穿過指縫順流而下,滴答滴答,落在如宣紙般的蠻荒之地迅即暈開,蔓延開來的污漬猶如龍爪張揚遍地開花。
有誰風馳電掣地駕馬而來,空氣突然變得稀薄。
你單膝跪地,以刀刃刺向沙土支撐身子,遙望如是順鋒筆觸勾勒出的身影行雲流水地穿梭於敵軍之間,似能看到「執筆者」傾斜筆身使其輕觸紙面一掠而過,倏地刷開那片散發不祥的濃霧,殺出一條血路。
嘿,那樣的景致乍看之下倒是有種奇異的美感。你不合時宜的想著,興許是毫無色彩的世界降低了本該是極其血腥的殺戮畫面所帶來的衝擊,畢竟你本就非好戰之人。
解除了四面楚歌的險境,那人卻無邀功之圖,只是輕輕點了下他的頭盔向你致意,那一身戎裝在他轉身剎那變成了月白青衫,衣襬隨風獵獵飄揚,成了唯一鮮明的色彩。
你的心臟突地緊縮,還來不及開口,視野便被灼目的火海淹沒。
12.
再一次睜開眼,世界恢復了正常的樣貌,你茫然地將手伸到面前揮了揮,又往身前一摸,夢裡的黑窟窿也已消失,至此你不由得鬆了口氣。正想摸摸懷裡的小白狐來安定心神,未料卻撲了個空,你忙不迭地坐起身來朝四周張望卻不見其蹤。
「小白?」在你第七次呼喚依然得不到回音時,左上方的樹木突然傳出沙沙聲響,隨後跑出一隻野猴上竄下跳吱吱叫把你給嚇了一跳,「哪來的猴子……」
那個毛團到底去哪了呢?
走進繁茂的樹林,找過隱密的樹洞;行經湍急的河川,尋過雜亂的草叢;來到寬廣的草原,覓過成堆的岩塊,你去過所有他可能躲藏的地方全都沒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會是去覓食了嗎?或是又溜去哪兒玩了?只希望別是又被什麼猛禽野獸逮到了才好。你大字躺在有樹木遮蔽的陰涼處,如絨毛地毯般的蒼翠草地有些微刺,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了一地斑駁,你聊勝於無地伸手遮掩刺目的光線,不禁想像那隻白狐總會在草地上打滾曬太陽時的景象,那無憂無慮的模樣正是當初讓你忍不住接近他的起因。
儘管相處的時間不算長,可你卻忽然想不起來,在遇到他以前的自己是如何度過一天的。
你隨手拈起一片落葉轉動葉梗,透過上頭的一個小破洞看向一望無垠的草原,有隻野兔在原地繞了好幾圈,偶爾還會出現跳躍擺頭的行為,簡直就像在跳舞似的。
小白在開心的時候也喜歡在你的腳邊轉來轉去,偶爾抓撓幾下你的腳背,在你注意到時會晃一晃那條雪白蓬鬆的狐尾,睜著圓圓亮亮的眼睛回望著你。
啊啊,昨天傍晚的他就是如此。
也許是做了一場奇異又漫長的夢才混淆了你對時間的感受吧。你揉了揉眉心,試圖說服自己。
13.
與他初次見面的草原上有一塊特別方正形如盒子的板岩,那兒的邊上盛開一朵雛菊。你伸手撫過小巧的白色花瓣,分神想著若是能讓那隻小白狐聞聞看或是將花別在他的頭上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你像是這時才憶起現在正是春暖花開時節,捂著胸口頓時失卻方向地坐在岩石上,看著那朵小花隨風擺動。
天色不知何時又暗了下來。
明明以前從不怕孤獨,甚至能與孤獨安然共處;可此刻你卻覺得寂寞的滋味忽地敲響你的心門,不由分說地佔據感官,霸道地在你耳邊喧囂,突兀地彰顯其存在。
喀、
沙—--
世界突然離得很遙遠。
(by 2019/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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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趕在2月結束前寫完...!
大概是受到刀劍亂舞的影響吧,其實還挺喜歡寫這種刀光劍影的戰鬥場面的
為了呈現水墨畫的感覺還去查了些資料以及各種筆觸的變化(?)
以前曾為了考試而看書自學過一點皮毛,雖並不專精,但真的很喜歡水墨的內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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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趕在2月結束前寫完...!
大概是受到刀劍亂舞的影響吧,其實還挺喜歡寫這種刀光劍影的戰鬥場面的
為了呈現水墨畫的感覺還去查了些資料以及各種筆觸的變化(?)
以前曾為了考試而看書自學過一點皮毛,雖並不專精,但真的很喜歡水墨的內涵啊~